荒岛上的公爵兰
挪威有一位叫威廉姆斯的探险家,从二十岁开始作环球旅行,四十年来,几乎走遍了世界上所有著名的荒漠、丛林和深山峡谷。
82年,在结束南非裂谷带的探险后,记者曾问他有何感想。他说,我始终有两大遗憾:一是为世人遗憾。地球上有那么多瑰丽的景色,世人竟不得一睹;二是为景色遗憾。它们那么壮观美丽,而不为世人所知。
91年,他到新西兰的斯奈尔斯岛,这次旅行彻底改变了他的这种心态。
斯奈尔斯是新西兰南部的一个小岛,仅六点七平方公里,由于远离新西兰本土,终年人迹罕至。威廉姆斯踏上这座小岛,发现这里竟生长着成片的公爵兰。这种兰,花姿奇秀、香味馥郁,在挪威甚至整个欧洲被列为群芳之冠。看到这些兰花,他想,这些名贵珍稀的花卉如果在欧洲早就被呵护着去装点总统套房去了,可是在这儿它们却寂寞地生长着,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都无人知晓。
正当惋惜之情再一次从心底油然升起,不经意间,他发现在一个小山崖上有一窝野蜂,它们正忙碌着,把兰花上的花粉和蜜带回蜂窝,威廉姆斯看着眼前的一切,十几年的迷惑好象一下子被解开了。他在当天的旅行日记中这样写到:这一片公爵兰,有这一窝野蜂不就够了吗?有什么可遗憾的呢?世界上奇绝的景色,有一两个探险家走近过目睹过,不也就行了吗?
威廉姆斯的大部分时间是在野外度过的,他对大自然有许多超乎寻常的体悟,当我坐在书桌旁,合上他那本游记时,似乎觉得尘世中的一些迷惑也开始雾尽天朗:一些有才华的人默默无闻,这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?威廉姆斯的发现告诉我们。一个人的才华也没有必要在所有的人面前显露,在这个世界上,有一两个人赏识也就足够了。
笼子里的生命
九二年的一个世界爱鸟日,芬兰维多利亚国家公园应广大市民的要求,放飞了一只在笼中关了四年的秃鹰。事过三日,当那些爱鸟者还在为自己的善举津津乐道的时候,一位游客在距公园不远处的一个小山林里,发现了这只秃鹰的尸体。解剖发现这只秃鹰是饿死的。
秃鹰本来是一种非常凶悍的鹫科鸟类,它甚至能和美洲豹争食。然而,由于在笼中关的太久了,它失去了生存的能力。
在我们的生活中,有很多人的处境和笼子里的秃鹰差不多。
本来血气方刚的大学生,只因一张报纸一杯茶的机关生活而失去锐气。本来想干一番事业的青年,只因得到一份高工资高福利的工作而失去原来的理想,等他们醒悟的时候,或被迫醒悟的时候,这才发现,在长期安逸的工作和生活中,养成的惰性已使他们无法自谋生路。
生活中的安逸和舒适并不是一件多坏的东西,有时,它们甚至是人生的一种追求和目的。但是它有一个前提,就是你得有能力保证这种安逸和舒适永不失去,就象秃鹰一样永不被放飞。然而,这又谈何容易,世界都能沧海桑田,更何况十年河东,十年河西的人生。
因此,在生活中,人们要时提防各式各样的笼子。它们有的金壁辉煌,有的小巧玲珑,有的雕龙画凤,有的温暖如春。它们都能使你留连忘返,乐而忘忧。但,它们毕竟是只笼子。
三只毛毛虫
河堤的树丛里,有三只毛毛虫。它们是从很远的地方爬来的。现在它们准备渡河,到一个开满鲜花的地方去。
一个说,我们必须先找到桥,然后从桥上爬过去。只有这样,我们才能抢在别人的前头,占领含蜜最多的花朵。
一个说,在这荒郊野外,哪里有桥?我们还是各造一条船,从水上漂过去,只有这样,我们才能尽快到达对岸,喝到最多的蜜。
一个说,我们走了那么多的路,已经疲惫不堪了,现在应该静下来休息两天。另外两个很诧异。休息?简直是笑话!没看到对岸花丛中的蜜都快被人喝光了吗?我们一路风风火火,马不停蹄,难道是来这儿睡觉的?
话未说完,一个已开始爬树,它准备折一片树叶,作为船,让它把自己带过河去。另一个则爬上河堤的一条小路,它要去寻找一座过河的桥。
剩下的一只躺在树荫下没有动。它想,喝蜜当然舒服,但这儿的习习凉风也该尽情享受一番。于是,就爬上最高的一颗树,找了片叶子躺下来。
河里的流水声如音乐一般动听,树叶在微风吹拂下如婴儿的摇篮,它很快就睡着了。不知过了多少时辰,也不知自己在睡梦中到底做了些什么。总之,一觉醒来,它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美丽的蝴蝶。
它的翅膀是那样美丽,那样轻盈,仅扇动了几下,就飞过了河。此时,这儿的花开的正艳,每个花苞里都是香甜的蜜,它很想找到原来的两个伙伴。可是,飞遍所有的花丛都没找到,因为它的伙伴一个累死在了路上,另一个被河水送进了大海。
在这个世界上,没有比顺其自然更具有力量;没有比顺乎本性更具有魔力。这样的道理,在大谈竟争的社会里,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真的知道。
最富的乞丐
下雨了,三个乞丐从不同的方向来到同一棵树下。为争一片干燥的地皮,相互打了起来。由于各有绝招,谁都没占到那块不漏雨的地方。雨越下越大,最后他们达成协议,谁最富,谁坐在那片最浓密的树荫下。
第一个乞丐端着一只大海碗,说:“我有十二只碗,我每天换一只。心情好时,我用一只好碗:心情坏时,我用一只坏碗,并且在东城区我用一只蓝花碗;在西城区我用一只黑花碗;在南城区我用一只青花碗;在北城区我用一只金边塘磁碗。每天我都用不同的碗吃饭,难道我不富有吗?
第二个乞丐对第一个乞丐的表白不屑一顾,他放下背上扛着的一卷草席,说:“这算什么富有?我才是真正的富人。我有十二张草席,我每晚想铺几张就铺几张,并且在南天桥的窑洞里有一张,在北天桥的窑洞里有一张。当然了,在东天桥、西天桥也都有我的草席。晚上我想到哪儿睡就到哪儿睡,我就这样随心所欲,难道不象个富人吗?”
第三个乞丐腿有点瘸,他颤巍巍地挪了一下屁股,说:“我不象你们那样富有,但我有一条断了一截的腿。普天之下,谁能比一个断了腿的乞丐更富有?”
话音未落,一个打着伞的老妇人从这儿经过,很怜悯地在他的断腿旁丢了一枚硬币。其他两位乞丐面面相觑,最后,断了腿的乞丐坐在了最浓密的树荫下。
在人类所有的词汇中,富有是唯一没有定义的词。并不是他们不能定义,而是能定义的人太多。
(http://www.handbyhand.cn/lead/MINI/Default.asp?503-23987-0-0-0-0-0-a-.htm 转自佛教在线 作者:刘燕敏)